福澤對森說「我愛你」後,福澤表現的一如往常。

福澤忙於計劃亂步和太宰的課程,同時他還要給一些經濟弱勢的孩子上課,時間怎麼樣都不夠用。

不,福澤知道他只是想逃避森拒絕他的事才故意讓自己這麼忙碌。

 

森的狀況也和福澤差不多。

橫濱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藏著許多黑白交雜的灰色地帶,而夏目漱石不久前把橫濱這幾十年中所有「不能拿到陽光下」的資料都交給他,森在吸收資料後,還得適當的把一些資料交給太宰去處理。

 

但就算福澤和森處於微妙的對峙狀態,他們還是住在同一間房子,睡在同一張床。

「林太郎,你還沒有睡?你不要在床上看書,要看書就到書桌看,這樣對身體不好。」

「...沒事。」森斜眼打量福澤,然後他偷偷抓住床單。「你要睡了?」

「我再收拾一下,你慢慢來。」

「我只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森說到一半突然把棉被掀開。「不過我現在有更好的點子。」

森立刻移動到福澤身邊,然後他面帶笑容的撫摸福澤的身體,然後在福澤還來不及反應前就已經解開福澤的浴衣。

福澤的浴衣下穿著三角內褲,對此森露出微笑。

「我第一次跟你上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身為武士是不穿內褲的。」

森說完後就準備要脫下福澤的內褲。

「住手。」

「你要自己脫?」就算福澤不受森的勾引,森還是保持相同的笑容。「也行。我先給你口交,你等會幹我。」

「不要。」

「為什麼?你不想要我嗎?」森此時已經將身體完全貼在福澤的身上,他感覺到福澤下體有所反應,對此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你在還沒愛上我前願意跟我做愛,你愛上我後反而不願意跟我做愛?」

當森說完這句話後,他聽到福澤倒吸一口氣的聲音。於是森立刻看向福澤,他看清楚福澤一連串的反應。福澤的眼神從震驚,然後再到平靜,最後則用深情的眼神注視他...

 

森見到福澤一連串的反應,他緊閉雙唇,他心底湧起一股不明的怒火。

這不可能,你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愛上我。

「因為你不肯接受我的色誘...」森口無遮攔的說起往事。「...在第一次相親後,我立刻找男人幹我。」

「鷗外,我不在乎。」

森只覺得怒火越來越無法控制,他也知道他在鬧脾氣。「你之前明明都叫我林太郎。」

「我不知道你想要我怎麼稱呼你,你說過你討厭林太郎這個名字。」

「無所謂,我現在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

「我是想跟你做愛,但不是現在在這種情況。」

森的脾氣越來越大。

「我說過我無法滿足你的需求!」

面對森的怒火,福澤卻相當平靜。「你覺得我們相處得怎麼樣?」

「我滿意我們的性生活。」

「除此之外呢?」

「還算不錯。」

森確實認為他和福澤相處確實很愉快,但他不認為這代表福澤所渴望的那種情感。

「…這樣啊。」

森不希望福澤再繼續說下去,所以把怒氣轉移最近令他憤怒的來源。「我討厭貓,我討厭那隻該死的貓!」

「我明白了。」

「我沒叫你把他送養,我只是...」

「你希望我多在乎你一點?」

森說到這裡,他終於露出笑容。「我難道會吃一隻貓的醋?」

「我聽起來是這樣。」

「我可是成年人。」

「老實說我很開心你吃金之助的醋。」

「笨蛋。」

「我知道。」

兩人的僵持氣氛終於稍微緩解,兩人都發自內心露出笑容。

 

福澤突然輕輕推開森,然後他的眼神開始飄向別處。

「我...要去浴室。」

「你要去自慰?」森此刻換上猥褻的笑容。「你直接幹我不就行了?」

「我不想在這種情況...」

現在的福澤希望,不,福澤認為他一直希望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跟森做愛,所以他輕輕掙脫森的懷抱。

「...諭吉,我說過我無法滿足你的需求。」

福澤看到森的表情有些哀傷。

明明他剛才還想挑逗我,這是我的錯覺?

「我也說過我不急著要你回答。」

「所以你不願意再吻我了?」

 

當福澤沒有回答森,他走到浴室後思考了一陣子,然後他又折返回臥室。

「林太郎,關於金之助的事,我覺得我們應該...」

然而福澤看到令他震驚的一幕。

森坐在靠近床尾的地方,身體正對著房門口,而雙腿毫無羞恥心的張開。福澤還可以清楚看到森門戶大開,而電動假陽具正在森的體內抽動。

「諭吉...諭吉...」

森雙手扶著電動假陽具,然後呢喃著福澤的名字。

當福澤聽到森在自慰時不斷喊出他的名字,他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沸騰,更不用說當森發現福澤目睹一切時,森反而猥褻的用舌頭舔了嘴唇,眼睛更是赤裸的勾引著他。

福澤只能咬著牙並用盡所有意志力逃回浴室,他在逃跑的過程中隱約聽到森的笑聲。

 

「林太郎...林太郎!」

福澤用力過猛的關上浴室的門,關上門的瞬間他脫下內褲並開始自慰。

福澤腦海中出現生動的畫面。

福澤見到森喊著他的名字自慰後,他二話不說衝上前並拔出那礙事的電動假陽具,他沒有把森抱到床頭而是就地把森壓在床尾,然後深情的、纏綿的親吻森。森接吻時露出的笑容代表這一如他的計劃,而福澤一點也不在乎中計。然後福澤沒有像往常一樣戴上保險套,他直接將陰莖插進森的體內,接著他像個野獸一樣失去理智,他瘋狂的、野蠻的幹森,森也同樣熱情的回應他。當福澤正在和森做愛時,那隻被福澤丟在地上電動假陽具還在運作,然而沉溺於彼此的福澤和森都沒去理會...

 

福澤在幻想中達到高潮後,他在氣喘噓噓中狠狠罵了自己。

我不想和林太郎只有性關係,我明明想和林太郎心靈相通....

為什麼這麼難?

 

=

 

森鷗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福澤一思考這個問題,他就發現對森一無所知。

如果開口開林太郎,他大概會閃爍其詞。那要問問他的朋友嗎,比方說紅葉女士?但我沒有她的聯絡方式。問林太郎的父親和繼母,恐怕不妥。那如果問廣津先生呢?但我也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福澤選擇他力所能及的方法,他記得森在結婚前有提過森家固定去的和服店。如果在這裡等廣津先生,或許能等到他。

福澤很幸運,他在第一天就等到目標。

「廣津先生,你方便和我聊一聊嗎?」

廣津見到福澤出現在森家固定去的和服店並在找他,他沒多說什麼而是非常平靜的同意福澤的請求。

 

福澤認為森的爸爸是政治人物,森家的隱私不方便公開,所以福澤把廣津帶回家裡。

福澤請廣津入坐後,他很快為廣津泡一杯茶。

「福澤先生不必這麼客氣。」

「是我突然邀你到橫濱,我才不好意思。」

「福澤先生想問我小少爺的事吧。」

「是的。」

「我只是一個管家。」

「但你從小看鷗外長大的吧。」

廣津先生猶豫了片刻,但福澤就想在今天問清楚一切。

「廣津先生,我認為你想跟我說些什麼才會同意到我家來。」

「真不愧是小少爺的丈夫。那麼,我該從哪裡說起?」

「你方便就行。」

 

廣津沒有喝茶,而是緩緩進入正題。

「我第一次見到小少爺是在小少爺3歲時,當時小少爺還沒有入森家的戶籍。」

廣津回想起當年森還很天真無邪的模樣。

「當時我受老爺之託,我經常把生活費轉交給小少爺的母親峰子女士。不過就算我只是一個管家,我也看得出老爺對峰子女士的照顧越來越少。大概在小少爺6歲時,老爺要我轉交分手費給峰子女士...」

之後的事福澤也調查過,峰子在那之後不久過世。據他查到的結果是峰子是瓦斯中毒身亡,不過福澤推測那大概並非如此。

廣津沉默了一會,像是在默默哀悼峰子。

「...老爺要我代辦峰子女士的葬禮,峰子女士沒有家人,而老爺和夫人都沒有出席。之後森家為了小少爺的去向爭執不休,老爺起初是希望將小少爺出養到國外的親戚,夫人當然也同意這麼做。」

「那麼,為什麼鷗外最後會入森家的戶籍?」

廣津猶豫了一會兒,但福澤不打算在這裡停下,於是福澤說出他的推測。

「是廣津先生說服岳父嗎?」

「不,我哪有那麼大的能力。」

「這麼說,是鷗外自己想辦法讓岳父承認他的存在?」

廣津對此沉默,而沉默形同默認。

「我想也是如此。」

福澤認為森那種深不可測的心機是從小就有的。

 

廣津將往事繼續說下去。

「小少爺進到森家大家對他很不友善。森家收養小少爺後,老爺連任失敗,夫人為此大動肝火,所以大少爺他們對小少爺也沒什麼好感。但是小少爺被收養後被安排到貴族小學就讀後,他還是表現得無懈可擊,他成績優異,也有乖乖參加社團....」

「等等,他是參加什麼社團?」

「電影欣賞社。」

至少林太郎沒有騙我。對此福澤暗自鬆了一口氣。

「漸漸的小少爺被承認是森家的一員。至於小少爺會改名是因為大少爺名字也有『太郎』這兩個字,老爺認為這樣對大少爺未來從政有不利影響,所以就自作主張為小少爺改名字。福澤先生,你還想知道什麼?」

「他是自願去德國留學嗎?」

「是,老實說老爺還比較希望他去美國,但小少爺堅持要去。」

「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認識夏目漱石先生嗎?」

「我不清楚。當夏目閣下到森家拜訪時,老爺都大吃一驚呢!老爺還想拜託夏目閣下為二少爺介紹結婚對象...」

「我總覺得鷗外的二哥對他特別有敵意,這是為何?」

「我想是因為二少爺和小少爺同年紀的關係,二少爺總覺得小少爺是他的競爭對手。」廣津深吸了一口氣後切入正題。「福澤先生,你到底為什麼要我跟你說小少爺的事?」

「當然是因為...」

「我認為不會有比你更親近小少爺的人了。」

福澤沒想到廣津會這麼說。「但我...還有很多不了解的事。」

「那你應該直接問小少爺。」

「我知道,但他不肯為了我打開心房。」

在此刻,一直緊繃的廣津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

「福澤先生,你知道小少爺在結婚後買過和服嗎?」

「我知道。」

「你知道小少爺其實討厭穿和服嗎?」

福澤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他知道森常常笑他是武士,但他不知道森有這麼嫌棄和服。

「小少爺總是說和服不利於現代生活,和服根本不是現代人的最佳解,除非是老爺指定要他穿和服外他絕不會穿和服,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會主動去買和服。但結婚後的小少爺不但特地買了和服,他還不是在森家固定去的和服店買,而是到福澤先生常去的那家店買和服。」

廣津對福澤輕輕笑著。

「那都是為了福澤先生啊!」

 

=

 

某一天,太宰準備再次「投河」時,他遇見新朋友。

說是朋友有些不準確,但畢竟他們有共同認識的人。

 

「這樣的高度淹不死人喔!」

「高度無所謂,我可是綁了10公斤的鐵塊在身上,絕對能沉到水底...」太宰看著鐵塊突然大叫起來。「可惡,那個網路賣家竟然賣我假貨!」

「那個店家還有三個帳號,要是你下次不多留意點還會再買到假貨。」

「可惡!今天又沒死成了。」

「你的攝影機不能拍到我。」

「你打從一開始就站在死角,我頂多錄到你的聲音。」

「那你記得要把我的聲音作特殊處理。」

「知道了。」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都沒有向對方自我介紹,因為沒有必要說出對方早已知道的事。

 

「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太宰嘆了一口氣。「回去剪片吧。」

「你要走了?」

「你還想要什麼?」

「你得請我吃飯啊!我救了你一命,你理所當然要請客!」

「不要!再說哪有長輩給晚輩請客的道理。」

「我是沒有收入的大學生,相對你是有收入的youtuber。」

「唉,好吧。」

「反正你也想躲你的監護人吧,你正好拿我當藉口。」

「他不是我的監護人。」

「總之請我吃飯...不,請我吃甜點就對了。」

「別得寸進尺。」

太宰心想,正好他也想和這個人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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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森鷗外媽媽的名字就叫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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