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陳奕迅"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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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郎!紅色蠟筆用完了!」

「啊~愛麗絲,你怎麼又用完了~我不是前幾天才買給你的嗎~」森鷗外面對幼女外表的異能撒嬌,他也是樂得用同樣的態度回話,但今天有所不同。「愛麗絲,你先用粉紅蠟筆吧。明天我再買一組64色的給你...」

「真是的!如果林太郎明天才要買蠟筆給我,那我還要三件新衣服!」

「好好好~~~就照愛麗絲你的意思~~~~」

 

就在森還在哄愛麗絲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愛麗絲瞬間失去和森吵架的意願,開始埋頭用粉紅蠟筆畫畫。

這是當然的,因為愛麗絲就是森鷗外他自己....

 

「擔任護衛?」

「是啊,聽說福澤閣下是非常高明的保鑣。」

森自從擔任黑社會的密醫以來,他的生命就時常受到威脅,有些人根本不管中立地帶的規矩想要暗殺病人,也有人拿著槍威脅他要故意把病人醫死。

雖然他是有防身的技術,但是除了醫生他還有別的「事業」。如果有一個人能在武力上支援他,那他就可以大展拳腳發展「事業」。

就在森心中湧出這個想法時,夏目漱石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刻介紹眼前這個男人給他。

夏目老師究竟是何方神聖?森用過自己的情報網調查過老師好幾次,但都是徒勞,甚至他連夏目漱石是不是本名都不知道...

「對了,可以請你把藥箱搬進去嗎?因為人手不足。」

相對的,眼前這個銀髮男人的來頭很快就調查到了。

不過還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在槍炮改變戰場規則後理應就滅絕的武士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如果是東施效顰或是自娛其樂的人,倒可以一笑置之,但這個人似乎無視時代的潮流,執意作為一個武士而活。

「保鑣的生意我沒做了,目前正在準備創辦偵探社。」

「不做了?本事變差我可不要。」

森鷗外故意笑著這樣說道。

明明手上沾滿了鮮血,仍然追逐著理想,逃避著戰場卻將所到之處變成戰場,以殺止戰、像是知道無人會理解自己一樣的緊閉心門。

聽說這個男人最近以守護之名跟著一個孩子到處跑,那些無處可伸展的獠牙要怎麼維持鋒利呢?

啊~真想切開他所有的偽裝,看看那高潔外表下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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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和森的對話還說到一半,就有人衝進來。

福澤看著森一臉平靜的指揮中槍的男人和同行的男人,而森還不忘轉頭對福澤微笑。

「別擔心,診所是中立地帶,而且黑社會的患者會講一些有趣的事,一點都不無聊。」

無聊?福澤聽聞後不禁皺了眉頭。

當森進入手術室,他身邊金髮模樣的小女孩也從原本的洋裝瞬間換成護士服。

手術即將開始。

地下醫院的的設備很齊全,但建築本身實在破爛不堪,手術室竟然連門都沒有。沒中彈的男人一直焦急的想要接近手術台,相對福澤則是保持一定的距離觀察手術的進行。

 

「為了治療,我必須要剪開這件衣服。」森拿起手術刀,而他一旁的小女孩已經使用剪刀剪開病患的衣服。「現在我要打麻醉,忍耐一點。」

福澤看著小女孩俐落的協助森,然後森用手術刀劃出病患的傷口,傷口部位立刻湧現出大量的鮮血。

那把手術刀可以輕易的割開喉嚨。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醫療行為,福澤腦子突然湧現出殺人的預感。

夏目老師拜託福澤保護眼前這個男人-森鷗外。

雖然是夏目老師親自拜託的,但他基於先前曾被護衛對象背叛的過往,他還是對森鷗外做了一番調查。

畢業於一流大學,有德國留學經驗,還曾經當過軍醫,這樣風光的經歷不待在軍隊或是大醫院,卻偏偏當黑社會的密醫。

怪人。福澤觀察著正夾出病患體中子彈的森。這個男人如果不是怪人,就是運籌帷幄的野心家。

...又或者,兩者皆是。

 

「可惡的港口黑手黨,竟然無視條約偷襲我們,下個禮拜就讓你們自食惡果...」

手術過程中,和病患同行的男人還在不斷的碎碎念。

福澤看向手術室一旁的時鐘,他心想亂步的零食應該要吃完了,回去可得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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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閣下,今天又沒能摸到貓了嗎?」

福澤面對森刻意的嘲諷,他只是繼續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該不會是貓討厭閣下身上的血腥味吧。」

福澤聽到這句話才終於睜開雙眼。

「森醫生,你身上的血腥味不比我少。」

「說得也是呢~」福澤的反擊對森是不痛不癢。「但我也沒有特別喜歡貓,貓卻喜歡親近我。」

「你想說什麼?」

福澤已經和森搭檔了一段時間,但他實在受不了森的說話方式。

輕佻的語言下藏著誰也看不明白的心思,不,是很能明顯看出他的一肚子壞水。

更不用說福澤總感覺森鷗外是故意露出這一面給他看的。畢竟這傢伙可是能在下手殺害前都能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或許閣下不用刻意掩蓋身上的血腥味,貓可是不折不扣的肉食性動物。」

「貓不是老虎、獅子或獵豹。」

「都一樣的。更不用說對流浪貓來說,橫濱就和戰場沒有兩樣啊。」森感覺福澤的眼光終於認真放在他身上,他輕輕一笑。「流浪貓可不比家貓,流浪貓每天都得在同類、流浪狗、人類的夾擊下找到食物和棲身之所,就算今天能吃到一隻老鼠果腹,明天在同一個地方卻找不到獵物。再加上夏天有颱風、冬天有雪,生活在戶外的貓可是無法祈求上帝幫忙的。」

「...雖然我沒想到你對流浪貓的生態如此了解,但我更意外你會說出上帝這個字眼。」

「真是失禮,我雖然不特別拜神佛或上帝,但我姑且算是有神論者。」森的眼光閃過一絲狡詐,而他知道福澤不會漏看這個瞬間。「而且我一直在注意著福澤閣下,所以就依你的喜好稍微調查了一下。」

「調查要怎麼暗殺我嗎?」

「唉呀!要是我暗殺你,那誰來保護我?」森向福澤走去。「我想知道福澤閣下的一切。」

「我不想讓你了解。」

「別這麼說,我一直對閣下很好奇。吶,你不累嗎?」

福澤聽聞後反射性的皺眉,此時森已經將手放在福澤的肩膀上。

森的嘴巴已經湊到福澤的耳邊,並輕聲細語的說道。「貫徹你的理想,你不辛苦嗎?」

「你沒資格對我的生活方式指手劃腳。」福澤的口氣變得更加冰冷。

森再輕輕一笑,森的笑聲就在福澤的耳邊,這讓福澤身體不禁一震。

「或許...我可以讓你放鬆一點...」

森的臉隨即朝著福澤的唇越來越接近,同時森看到福澤的眼緩緩的閉上。

我贏了。森暗自竊喜著。

然而,森的右手臂立刻被福澤緊緊捏住,那力氣之大甚至讓森失聲叫出來。

森還沒來得及對福澤的言行表示抗議時,一個哐啷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福澤把森先前握著手術刀的右手臂捏得更緊。「森醫生,我沒興趣陪你玩醫生遊戲。」

「我也沒有。」暗藏手術刀被識破的森倒也坦然。「福澤閣下,我的手會留下瘀青的,好過分啊~」

「我應該直接把你的手砍斷。」

「那可不行的,沒有兩隻手我還怎麼當醫生啊。」

福澤聽了後嘖了一聲,然後用力把森的手給甩開。

森看到福澤心軟了,他理所當然的變本加厲,不管福澤到底在顧忌什麼,森都想看到福澤失去理智的那一刻。

「為什麼你不直接砍掉我的手呢?道德根本不能束縛你。」這次森直接跨坐到福澤身上。「福澤閣下,我來告訴你為什麼流浪貓不喜歡你吧。」

「滾!」

「因為你眼裡早就只有某隻貓了。」

福澤聽到森這句話後,他心中的某條線斷裂了。他把森拉到身邊,而森像是預料到的樣子,雙方的唇立刻開始糾纏。

當兩人擁吻時,森想要脫下對方的衣服,沒想到卻是先被脫下了衣服,並被順勢壓在沙發上。

森不甘處於被動,他立刻對福澤的脖子就是一個啃咬,力道之大讓福澤叫出聲。

「你做什麼!」

「比起手術刀,我猜你更喜歡這個。」

福澤怒不可遏瞪著森,但森看到福澤眼底被燃起的慾火,所以森只會更興奮。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複雜。」

面對除了眼神外還是一副禁慾模樣的福澤,森邪魅一笑。「一點都不複雜,我倒是疑惑你怎麼能忍這麼久。」

「閉嘴!東西在哪?」

「東西?要錢沒有~要人的話...」

福澤沒再理會森,他手立刻向沙發底下探去,果不其然那裡放了潤滑劑和保險套。

森再輕輕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放在那裡?」

「你向來追求合理性,不是嗎?」

森對於福澤的回答,相當滿意的笑了。「你可以不戴套喔。」森見到福澤沒有回答,又繼續補充道。「我們也可以換個地方,比方說手術台。」

森第二個提議擺明是要故意惹福澤生氣,他看到福澤瞪自己的眼神反而笑得更開心。

「好吧好吧,這次就依你的意思。」

福澤聽到森暗示還會有下一次時,他實在太氣自己。

福澤從初次見面就不喜歡身下的這個男人,森鷗外他輕浮、他狡滑、他卑鄙、他無情、他高傲,時不時示好又若即若離,就像無法捉摸的黑貓。

沒錯,討厭他,一直都很討厭他。就像福澤一直很討厭自己一樣,森鷗外的存在一直像鏡子一樣提醒他自己有多可憎。

福澤用嘴巴堵住還想要說些廢話的森,給了他又長又久的濕吻,然後開始親著他的耳後、脖子、肩膀、胸膛。

 「你不用再忍耐了…諭吉…像個野獸一樣幹我吧⋯」

福澤接著看見森自己動手擴張後庭,這是貨真價實的魔鬼誘惑,但那又如何?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福澤用嘴嘶開保險套,正面迎向森那挑釁的眼神直驅而入。

森第一眼,不,早就第一次見面前就看上這個男人,他不斷想著要怎麼讓這個武士卸下偽裝。

然而當福澤賣力的蹂躪森時,森確實小看了銀狼的體力、爆發力和耐力,他覺得快要招架不住了...

福澤稍微停止動作,他輕蔑的看向森。「森醫生,這就不行了嗎?」

森居於劣勢,但還是他對福澤回嘴。「你意淫我很多次了吧…我比你想像的還好嗎?」

「你倒是只有嘴巴厲害。」

「那我下次就讓你見識一下…啊!」

福澤用行動打斷森,森在呻吟時還是不忘回嘴。

「呵…諭吉,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我們不一樣!」

「你想騙誰呢?」

連我的名字都不敢叫,你在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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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就要走了嗎?」

「有人會等我回家。」

面對溫存後連虛假的甜言蜜語都不肯說一句的福澤,森故意大聲的嘆一口氣。「唉~我可真是忌妒,但我想那孩子依賴你可不是好事,當然對你也一樣。」

「森醫生,不用你多嘴。」

福澤邊說邊穿好衣服。

「現在還這樣叫我嗎?我們已經不是泛泛之交了,不是嗎?」

面對森這樣的話語,福澤連一點遲疑都沒有。「我們什麼都不是。」

森聽到福澤這樣回答,反而更開心了。他清楚福澤諭吉這類型的男人從來有過一夜情或是床伴,所以誘惑福澤諭吉和他一同墮落才更有價值。

「那就明天見了,福澤閣下。」森決定見好就收,當然只限於現在。

「記得把門窗鎖好。」

「呵,我很期待。」

「...期待什麼?」

「你叫出我名字的那一天。」

福澤斬釘截鐵的回答森。「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福澤離開診所後,他腦海都是剛才聽到他回答後反而露出毒蛇一般笑容的森。

那個笑容始終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福澤暗自嘖了一聲。

「鷗外...」

福澤剛才把森壓在身下時就差點就脫口而出。

不。福澤搖了搖頭。早在那之前,他就差點...

「林太郎...」

福澤在夜風中低聲念著森的本名。

福澤自聽到那個小女孩,不,是森的異能總是稱呼森的本名後,他腦海裡時不時會浮現這個名字。

福澤恍然大悟,那傢伙竟然從那時候就佈好局嗎!

真想一刀把那傢伙砍成兩半!


另一方面,森一邊穿上衣服邊叫出他的異能。

「林太郎,他早就走了。你還這樣依依不捨,噁心死了。」

「愛麗絲你竟然說我噁心!我很難過呀!」

「林太郎!你幹麼對他死纏爛打!」

森沒有回答愛麗絲,他反而轉移話題。「愛麗絲,你以後在銀狼閣下面前多多對我撒嬌。」

「為什麼?真無聊,你想讓他吃醋?他才看不上你!」

「他今天不就看上我了嗎?」剛才福澤那雙練劍而變得粗糙的雙手撫摸他所留下的觸感還烙在森的腦海裡。

這會讓我上癮啊。

森露出笑容並戴起剛剛被福澤脫下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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