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話
渚出了病房很幸運的就找到了烏間。
「烏間先生。」
「渚，怎麼不好好休息？」
烏間透露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想問間宮的事，他現在怎麼樣了？」
「以我的身份無從得知。」
渚立刻明白，間宮一事是被烏間以上的上級所處理，這下就麻煩了…
「不要涉入這件事。」烏間嚴厲的警告。「這事必須防衛省自己處理。」
渚又明白烏間間接肯定防衛省內有間宮一行人的內應。
「我明白了。」渚點了頭。「但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想和烏間老師談談。」
「是非得在這裡說的事？」
「是。要是再晚一些時間就來不及了。」
烏間嘆了口氣示氣渚說下去。
「依我看間宮是被第三代死神所利用的，防衛省能不能動他從輕『處理』？」
「我已經說過我無權管這件事。而且就算是被利用的，他本身也自願走上這一條路。」
「烏間先生，間宮就和當初的比琪小姐…你妻子一樣啊！」
「內人和你們淵源很深，所以我是能理解你們當時都會為內人說話。但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如此關注間宮？」
「因為他和我很像。」渚說了這句話讓烏間的情緒瞬間被壓制。「打從一開始，和他第一次四目相交，我就明白了，他是我的同類。」
「怎麼說？」震攝於渚散發出的殺氣，烏間無意識挺起身子。
「我想他大概和曾經的我一樣無法從家庭或學校取得足夠的關懷，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和他一樣擁有異樣的才能而無法適應社會。我看見間宮就像看見過去的我，這一點讓我…」
「就算那樣也不能做為殺人的理由。」烏間轉身準備離去。「不是我偏袒內人，但內人當時至少還有指導你們的實績，讓我可以向上級請求收編她，給她贖罪的機會，但間宮沒有這個資格。」
「烏間先生！我看到間宮，我就想到要是我沒被殺老師教導過的樣子。」渚不禁大叫。「如果我沒被教導過，我一定會變被成間宮那樣子。不管怎麼做都得不到自信，只能遵照他人的指示走，最後走上歧路自我毀滅！如果烏間先生遇上是走上歧路的我，你會怎麼做呢？」
「照日本法令和軍規執行。」烏間轉過身面對渚的雙眼，堅定的回答。「我身為軍人，不論是親人還是陌生人，我都會公正執行任務。」
渚再也說不出話了。他握緊雙拳看著烏間離去。
到頭來即使變成大人，還是什麼都做不到嗎？救一個人都這麼困難？如果自己是淺野老師那樣連政治家都能從容應對的狠角色是不是就會成功？
渚大嘆了一口氣。
「老公…」
渚回頭一看，他的妻子正在呼喚他。
「妳也出來啦…剛才的話妳都聽到了吧。」
茅野點了頭。
「但老公，我覺得你和間宮是不一樣的。」
「怎麼會？我告訴你『如果沒被殺老師教過的我』是怎麼樣子的？妳也會覺得…」
「如果我沒被殺老師教過，我會死。」
渚不禁吃了一驚。
「我會想找殺害姐姐的人復仇而植入了觸手，但殺老師立刻被處死了，讓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殺老師，最後我身體的養分都被觸手奪取，我心懷著仇恨、痛苦得死去。老公你比我慘嗎？我很害怕呢…如果事情真的變成那樣，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不會遇見E班的夥伴們，不會遇見你，不會有亞衣里…」
聽到女兒的名字，渚不禁握緊拳頭。
有多久沒和女兒見面了？明明才過幾天而已，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當年國中的一個小小的契機，就決定了往後截然不同的人生。
若走錯一步，或許真的會變成間宮那樣。
但是…不論如何，「這裡」才是真實的。
「我在幻覺中見到姐姐了…還有殺老師…」
「那是怎麼回事？」
「他們很幸福，但我還是選擇了『這裡』。」茅野笑著看向渚。「那些過去都已經過去了，再去想當時怎麼做會導致怎麼樣的結果也沒有意義，我想在『這裡』繼續走下去，和你、和女兒一起走下去。」
「是啊，我也是。」渚終於露出笑容。
「我和姐姐說了再見…但我們總有一天一定會再見，無論是什麼形式…」
「和殺老師…還有小律也得說再見啊。」
「是啊…」
想起剛去世不久的同班同學，夫妻倆不禁消沈。
「大家出院後，回教室去吧。」
聽渚的提議，茅野點了頭。「自從那裡被改建成你的補習班，大家就沒那裡聚集了。」
「對大家真的很不好意思。」
「怎麼會呢？大家都說老公能活用那間『暗殺教室』並給予它新的意義是很了不起的事。」
渚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頭。
「怎麼說呢…妳讓我想通很多事，真是謝謝妳當初願意嫁給我。」
「耶？」即使是經驗雄厚的女演員也遭受了重重一擊。「那麼久以前的事怎麼現在還提啊？」
茅野像是少女般無措，而此時渚突然低聲一念。
「如果有機會，你也來看看吧，『暗殺教室』的大門會為任何人敞開。」
茅野並未聽到渚的低語，全然不覺她丈夫正把聲音傳遞給樓上的間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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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最後衝刺，目標是在年底前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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